当天晚上她故意弄出声响,在屋里小声呜咽。
柳婆子和纪氏半夜受到惊动,忙披了外袍过来看她。
二人在外面敲了许久的门,苏暮才红着眼开门。
纪氏撑着灯,见她形容狼狈,皱眉道:“阿若怎么了?”
苏暮没有说话。
两人跟着进了屋,纪氏暗暗瞪了柳婆子一眼,她露出难为情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暮才哀哀地坐到床沿,自言自语道:“奴婢是个命苦的,在常州时有一个混账爹把奴婢当摇钱树,好不容易摆脱他跟郎君来了京里,原以为日子会稍稍好过些,哪曾想……”
说到这里,她连忙抹泪道:“倒是让纪娘子和柳妈妈看了笑话。”
柳婆子忙道:“咱们都是在屋檐下的人,各有各的难处。”
纪氏也安慰道:“你是郎君从常州亲自带回来的丫头,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就算要处置你,也得郎君在场。”
苏暮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吗?”
纪氏点头,“自然是真的,咱们郎君在府里也说得上话。”又道,“他若要容你,就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苏暮垂下头。
柳婆子也安慰道:“阿若莫要着急,待郎君回来后,自然有说法。”
苏暮拿衣袖擦了擦泪,喃喃道:“柳妈妈说得是,待郎君回来后自有说法,可是奴婢到底是没根的浮萍,就算这回郎君把奴婢保下了,下回呢?下下回呢?”
这话令两人沉默。
苏暮幽幽地叹了口气,哀婉道:“这偌大的府邸,竟没有奴婢的容身之处。”
柳婆子:“郎君会保住你,你莫要这般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