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衍脸色铁青,手高高扬起,终究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只是把她脸上?的术法去掉,让她恢复了本来面目。

她实在是没法对那张脸动手,也没法让她顶着那张脸做这种事?。

宁姝的手还放在桑衍胸前,一点没意识到刚才一闪而逝的杀意。

睡到后半夜,宁姝觉得很冷,不住的往桑衍那里靠,试图从?她身上?汲取温暖,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冻醒。

床上?光线很暗,宁姝不知道桑衍醒着没,只能?抓着她的胳膊咬着牙道:“道长,你有没有觉得很冷?”

不是温度冷,而是那种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就好像有人把她身上?的肉都刮掉,再把血淋淋的骨头插到寒冰里。

桑衍没出声,宁姝僵着脖子往后看了一眼,瞬间吓得差点撅过去。

床边站着一个全身雪白的女人,脸色青紫,眼珠全白,屋子里的冷意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宁姝慢慢回过头来,不动声色的往桑衍身上?凑,她也不敢大声叫醒桑衍,只能?从?牙缝里挤声音。

一是因为实在太冷了,牙齿打?颤,二是害怕,实在太害怕了,被子都封印不了她的惧意。

宁姝觉得自己要是弄出动静,那个全身雪白的鬼立刻就会?吃了她。

桑衍一直在等雪鬼开口,结果没等到血鬼开口,自己已经被宁姝挤得无处可去了。

两人身上?没多少肉,紧紧靠在一起的时候,互相的骨头硌的生疼。但宁姝在极度的害怕中,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想把桑衍叫醒。

本来以为跟桑衍待在一起就安全了,没想到也还是不安全,下次得想个更稳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