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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启慧好笑:“你一个小姑娘家怎好做保媒拉纤的事,当然要告诉我这个长辈,我开着冰人馆呢。说来,那人也是京城圈子里的,是鹏起的一个哥哥,可怜着呢。”

愿闻其详。

卫启慧带她到花园小楼三层上,屏退人,踢掉鞋子往软塌上一窝,拍拍旁边,云不飘也踢了鞋子窝过去,一人抱着一床软被。

自己家,不怕皱了衣裳散了头发,再收拾就是。

“那人叫荣余,出身侯府,算得上侯府公子,可待遇连个下人都不如。”

“他是庶子,是他爹成亲前的通房怀上的。正妻过门,当然容不下,人送到庄子上,等到正妻生下嫡子才接回来,不能压过嫡子,因此明明是长子硬是改成庶次子。”

卫启慧道:“幸好正妻一举得男,不然他还回不来。不过他是回去了,他姨娘生他的时候——”

卫启慧眼神深深,谁知道是不是意外呢。

“荣余这样的来历,嫡母自然看不顺眼,也就给口饭吃不让饿死。”

“也不知幸还是不幸,偏偏他聪明得紧,读书特别有天分。被使唤成嫡子的伴读,小小年纪哪懂藏拙,被先生夸上天,偏偏嫡子蠢笨,他嫡母就越来越视他为眼中钉。”

“十岁的时候,被个大儒看中要收徒,嫡母怎可能让他出息,弄出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直接把人押到庙里剃度了。”

云不飘嘶,原来是这样做的和尚。

“这一出家,也算得了自由,出家人斩断凡缘四大皆空,他跳出樊笼反而在寺庙里专心向学,传出不少才名来,后来几番挑破嫡母的毒计,算是和侯府彻底割裂去。”

说到此,卫启慧不禁叹息:“重嫡不重庶,这是几千年的规矩,为的是家族的稳当。可造化弄人,有时候偏偏倾力培养的嫡子不开窍,野生野长的庶子精彩绝伦。”

“所以呀,聪明的人家从来不将事做绝,嫡子才智不能就培养手段心胸嘛,庶子聪明就培育忠心。若是把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