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闻言脸上顿时涨热,她本能解释,“那也只是为了方便喂下解药……”

说到一半,话便戛然而止。

惊觉到陷阱时,已是失言。

知虞僵直着后背突然生出了一层冷汗,终于明白沈欲为什么一直可以在大理寺那个位置待的那样久……

方才的话,无疑是不打自招。

她当然可以揣测那瓶药是解药,可却不该这么笃定,连一分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若不是解药,是毒药呢?

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难道不该怀疑他也许就是喝了瓶子里的药才变成这样?

就算没有怀疑,何至于能一分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笃定的程度,好似她就是那个背地下药之人……

知虞微微收敛气息,手臂撑起椅子扶手,虚弱开口,“我头晕,脑袋可能有些不太清楚,也许是受凉了……”

“受凉?”

玩味的语气似乎若有所指。

幽黑的眼神仿佛在询问她:是撩开裙摆时受的凉,还是被扯开襟口时受的凉……

知虞立马气虚地补充道:“是昨夜蹬被子,这才受凉。”

“现在想来,实则连当时的细节也都想不起了……”

所以刚才的话也可以归咎于是胡话。

“果真是身体不适?”

恍若耐着性子迁就孩子般,男人微微俯低上身。

一只宽大的手掌盖在知虞的额上,让她轻轻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