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虞忍不住扶额,多希望这位兄长这时候就不要给她雪上加霜。
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了。
“哥哥,我有些不舒服……”
知随立马留意到她,接着放下手里茶盏道:“那赶紧地,换上衣服,上马车同妹夫回去好好过日子……”
知虞眼神示意他好几次,偏偏他缺心眼般,根本不明白当下压抑的情景。
知虞只好语气嗫嚅道:“我有话同郎君说……”
沈欲仿佛没瞧见他兄妹俩配合极不默契的模样,只语气沉沉地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在这一盏茶喝完前,你可以慢慢说。”
落在知随耳中,自是听不出什么问题。
可落在知虞耳中,就像是听见那规定好了闸刀落下来的最后时辰,让她颈后的汗毛微微悚栗。
知虞脑中一团乱麻,可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一缕思绪。
在沈欲喝完茶,放下茶盏的瞬间,她掩着心口语出惊人道:“郎君答应过要给我休书的事情……”
知虞咬了咬湿润的红唇,却鼓足了勇气吐字清晰地将话说得完整。
“还作数吗?”
她给出的心虚回应,几乎就要落定了宜春楼里的人就是她。
以至于心虚到,迫不及待地就要用休书来挡住他身为丈夫的问责。
知随虽然偏爱妹妹,听到她这话后难免也觉得她这样不太妥当。
他自己也是个男人,当然清楚男人的心思。
嘴唇和牙齿都会有不小心磕碰到流血的情况出现。
可夫妻俩若动辄就用休书来解决问题,知随觉得,旁的男人也许会一直容忍,或是容忍个几次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