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来,正常人焉能凉薄至此,连已经不在世母亲的遗物都可以毫不在乎,甚至故意毁去?
知虞缓缓抬眸,而后对上了对方甚是暗黑的眼瞳。
沈欲语气淡漠地说了一句“松开”,她这才发现自己仍旧保持握住他的姿势,后知后觉地连忙松手。
随即指尖亦是不自在搓着掌心,似乎这样能减轻方才握住他有力指节时的异样触感。
知虞难免窘迫,“郎君还是要拿稳一些……”
可在他的视线下,场面话似乎也变得更加艰难。
好似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借口。
亏得容太妃来打了圆场,从旁道:“待会儿你可要留下来一道用个膳,你妻子也在呢。”
沈欲却道:“陛下还在昭仁殿等着我商议事务。”
然后将那玉佩随手放到了仆人拿来的锦盒中,径直地起身离开。
容太妃笑呵呵地握住知虞,轻声道:“他呀,只怕是最近太忙了才会这样。”
一旁于嬷嬷也附和道:“是啊,别看郎君外表看着对谁都不冷不热,不过老奴记得咱们娘娘遇到他的时候,他从前身边还有个小姑娘一直跟着……”
“他对那个姑娘就很是温柔。”
一旁宝月收回怔怔打量沈欲背影的目光,随即问道:“嬷嬷的意思是,沈大人对谁都很温柔,方才对我也很温柔,就单单只对知姐姐不满意罢了?”
容太妃闻言霎时轻斥,“你这没大没小的孩子,当心将你送回家去。”
宝月顿时偷笑着躲到知虞背后,“我才不要回家,我要一直陪着义母,知姐姐可要帮着我说话才好。”
知虞夹在她们中间,到了这时候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