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温热,分明不烫,却在他胸口处燃起大火,霎时,他浑身都被这眼泪烫得发抖。
“不会了,不会了……”
陈灼将小姑娘紧紧地裹在大氅里,那抱着她的手痉挛发抖青筋突显,想用力把她抱得更紧,最好是能融进他身体里,却又害怕会折断她。
他狂暴他残忍,她却柔软易碎。
以前,当她兄长的时候,陈灼只想着宠着她,把她当妹妹养着,并未生出野性的欲望。
后面他不想兄长了,甚至连人都不想当了,才发觉自己的这种欲望,她娇气柔弱,根本就承受不住。
他越是想强制地把她绑在身边,她便越是想逃离。
如今,已然到了要拿剑,用自刎来逼他的地步。
他们兄妹,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念儿别怕,我们回家了……”将上马车时,似是在噩梦中听到了哥哥的安抚,陈念终于平静下来,没再哭了。
眉毛却仍然皱着,沾泪的睫毛颤着,被他抱得太紧了喘不过气,两颊已然起了红晕。
一眼看过去,当真是可爱得紧。
连哭都这么可爱。
陈灼轻笑了声,不禁驻足在地,细细去看她。
此时此刻,在落日余晖下,高大俊美的男人抱着少女,眼里的戾气褪去,逐渐显现出了一种柔和和平静来。
尽管这种温柔与他威严的将军气势极是不符。
“念儿,以后什么事哥都依你,你想嫁谁便嫁谁……”陈灼低头靠近怀里的小姑娘,胸腔起伏,声音因为强行压下的情意而分外嘶哑。
“念儿,别再吓哥哥了,看你挥剑自刎,我宁愿你一剑捅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