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站起来,一脚对准顾尽忠的屁股,将他掀了个底朝天。
顾尽忠也不恼,爬起来扭头对着太上皇冷嘲热讽,“哟,太上皇还晓得这是自家儿媳儿子?当初若不是您松口,将皇后遣回沈家,如今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有您这么当爹的吗?”
两个人原本就是幼时好友,常日厮打在一处,如今太上皇退居玉熙宫,没了皇帝这层身份,顾尽忠也不顾忌了,不仅拽住太上皇的袖子,还满面通红招呼其他臣子来帮忙,
“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这位不是高兴做公爹么?快来给他灌酒!”
也不知谁起的头,众人七手八脚围过来,太上皇好歹上过战场厮杀过敌将,喝了酒越发疯魔,竟是一人独战诸位老臣,不消片刻,殿中泱泱倒了一片。太上皇枕着顾尽忠的胸膛,一条腿搭在信国公胳膊上。
双眼昏发望天,
“朕在琢磨着该给这嫡孙取个啥名呢?”
众臣没了平日的顾虑,七嘴八舌献计。
给未来的小太子准备了一箩筐吉祥喜庆的字眼。
乾清宫的热闹传去了坤宁宫。
重新装饰一新的椒房内,身着大红丝绸寝衣的沈妆儿伸脚撩了撩朱谦的腿腹,“怎么洗了这么久?”
朱谦换上明黄的寝衣爬上龙塌,凑近沈妆儿跟前,将滑落的被褥往她身上裹好,
“小心冻着”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
“太上皇定了什么名字?孩儿是男是女未知,他们急着取名作甚?”
朱谦吹了案头的宫灯,只留下一对红烛,龙帐垂下,蒙蒙浓浓的光泽在帐内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