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怎么知道。
自己是真的不想回家。
不想去看所有人的眼里都盛满另一个女孩,不想去看他们的注意力都只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也不想进入那个以别人为主角的世界。
她好像,并没有很大方。
小气狭窄,斤斤计较。
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她看了一会天花板,忍退那一股情绪,右手无声地摩挲着左手手腕内侧。
逢夕:【没事啦,有你在呢,有你陪妈妈。你最近身体不舒服,妈妈也能多照顾下你。】
逢夕:【我在这里很开心,厨师也都会做我喜欢吃的菜,你跟妈妈说,不用惦记我这边。】
她刻意地装作没有读懂她的深意,避重就轻地绕开话题,与她道了晚安。
沈清悠纵使还想继续,纵使还想着要不再挑明一点,此刻也没了办法。
逢夕拥过被子,盯着手腕发呆,迟迟无法入眠。洗澡前腕表已经被她摘下,此刻手腕空荡荡,整个手腕内侧清晰入眼,上面的划痕就像是精美的白瓷上面被人划了几刀,硬生生毁坏掉了这瓷器完美的美感,叫人慨然觉得遗憾惋惜。
这是六年前的事儿了,也是她回家第二年发生的事情。
刚回家的时候她年纪并不大,但她自小情感就比常人要细腻些,对情绪的感知和捕捉也都要更敏锐一些,感性,还有些敏感,主要是安全感不强所引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