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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粟红了眼,想到照顾多年的姑娘要去受这罪,顿时又气又恨。

姜亦棠什么话都没说。

青粟看着她,闷声说:“姑娘就不难过吗?”

姜亦棠垂着头,面无表情: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青粟鼻子一酸,抱着姑娘哭出声来,姨娘去得早,临死前也不过觉得解脱,哪里知道姑娘一个人留在尚书府中过得苦不苦啊!

姜亦棠任由她哭,哪怕再来一次,她也觉得心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抬头看向屋中点着的烛火,火光刺眼,让她下意识地闭眼,一抹冰凉从眼角滑落。

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对尚书府不抱任何期待了。

姜亦棠哑着声说:

“至少,从今日起,再去嵩榕院,就不需要躲着任何人了。”

青粟抹着眼泪:“这哪能一样……”

一个是自愿去的,一个是被迫去的,哪能一样?

“只盼那位是有良心的,日后能将姑娘救出苦海。”

姜亦棠想到了谢玉照,低声说:“他会的。”

对她,谢玉照从未食言过。

想到这里,姜亦棠抬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

“好了,别哭了,谢玉照还在等我呢。”

姜亦棠想到请安耽误了那么久时间,谢玉照现在恐怕连早饭都没吃,不敢再耽误时间,潦草地擦了下脸,就匆匆往嵩榕院赶去。

等到嵩榕院时,都快要午时了,恰好遇到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