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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夏 鹿灵 785 字 2023-05-10

他说,“挺有缘分。”

其实是没有的。

其实是隔得很远的。

只是那时候我,很努力奔向你。

她不知该如何和他形容这一刻复杂的情感,只知道,现在不是摊开过去的最佳时机。少女隐隐作痛的自尊让她在这一刻暂时无法开口。

她说:“后来高三就去艺术班了。”

大概高中于他而言真是很遥远的记忆,他实打实又回忆了一会儿,这才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艺术班在哪个楼?”

“对面,学致楼。”

他笑:“只记得那年好像是我们学校第一届艺术班,出了一个省前十,后来就一直办下去了,否则试水效果不好,估计也就腰斩了。”

他问:“应该是你?”

她笑了下,那会儿好像确实考得很好:“好像是。”

他举起相片,厚重的相纸并不透光,其实是很普通的场景,但就是莫名地,想了解她多一些:“怎么想到拍这个?”

她说,“那时候和朋友出去吃火锅,正好有免费打印的服务,就从相册里选了一张。”

那张图其实没什么含义,只是高二开学那天,他曾抛给她一件校服,又掉出一块校牌,还回去之前她反复想拍下一张照片作为留念,可那时候手里的小灵通,并没有拍照功能。于是那个执念不了了之,却在那之后伴随她很久很久,有天她假装买水路过他身前,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却还是在人潮之中提起心脏屏住呼吸,听他转头和卜睿诚说,校服袖口的走线烂得不行,写字都会扎到手腕。

怪不得他总喜欢将袖口挽起。那时的她这么想着,翻开自己的校服,惊异地发现一模一样的混乱走线,看过钱姜的才知道,大概是只有她和江溯是新发的那批,袖口处的缝制都很潦草。

十七岁的她因这个意外的巧合和他拥有一个共鸣之处,雀跃地、欣喜地、却又不可告人地,像怀揣一个天降的惊喜和秘密,弥补曾经的遗憾,把自己的校服展平,又将校牌放上去,模拟自己当初,最想要的那个构图。

后来相册清清删删,却始终留着这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