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敛故摩挲了一下手中珠子,旋即望着窗外细雪,笑得眉目弯弯。

他这位血缘上的生母,实在太心急了。

她自己遍体鳞伤,便视人族为鸩酒,自以为所有人都会和她遇见的那个人一样。

薄情寡义,见异思迁。

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回想,女人的心理早已扭曲。

她因温父的事情而憎恶温敛故,恨不得他彻底湮灭于世间。然而却又恼恨温敛故作为她的骨血,却一直不与她同流,不肯为她的大计奉献。

矛盾又疯狂。

一来二去,但凡能有一点折磨到温敛故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以前如此,现在亦然。

只是女人猜错了一点。

即便没有最后一段,只听了前面几句,温敛故也绝不会相信。

他承认当自己听见江月蝶说出那句“想嫁沈悯舒”时,饶是猜到九成是假,但还有一丝的可能,依旧让他呼吸一窒。

胸口的那碗水似乎又长了些许,形状也不太对,像是闭合起来,变了个模样。然而当听到这最后一句时,温敛故蓦地舒展眉目。

漂亮的眼眸中重新浮上笑意。

星星点点,宛若萤火。

当日地牢中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清晰地像是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