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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躲在爷爷的身后,紧紧地抓着爷爷的衣裳不敢吭声。

“我们就住在这林子里,不是坏人,你莫怕,”爷爷一边说一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没?”

穷山恶水出刁民。

熊澈始终记着父亲跟自己说的话,越是贫穷的地方,人心就越坏。

他警惕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在身上摸了一番,确定没有被开刀之后留下的伤口,才冷冷地回道:“我没事。”

“俺们没拿你的东西,”爷爷的笑容变得尴尬,把水杯放在床边后,指了下墙角的那把镰刀,“找着你的时候,你就那一把镰刀,别的啥也没有。”

熊澈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爷孙两个,警戒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们好像不是坏人。

见熊澈不说话,爷爷还在试着跟他沟通,“你不是村里的人吧?看你的衣裳怪贵的,是来山里玩迷路了?”

熊澈点点头,“嗯。”

“那你可走得够远哩,最近的花岗村离这儿都得有几十里地。”

淦,原来是走错方向了。

怪不得越走越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熊澈端起了那只杯子,铁制的表面有坑坑洼洼的凹痕,下面的黑色污垢许是粘了很久,已经擦不掉了。

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他也顾不得水里那奇怪的土腥味。

“我要怎么回去?”缓解了喉咙的干燥,熊澈说话的声音洪亮许多。

爷爷摸着小孙子的头,“你可以在这儿待两天,等大后天我们进城去,能捎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