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时间,足够朝堂的局势紧张起来,据说内宫热闹程度也毫不逊色前朝。

本朝素有女子干政的前科,公主后妃一向是热闹张扬的人。

“自然可以,只是若是小事以后说便是,没必要打扰娘子们雅兴,若是大事,想来也不该和她们商量。”盛昭循循善诱,颇有为人兄长的架势,慢条斯理,一本正经。

盛宴蓦地露出委屈之色,侧首去看白淼淼,眼尾一拉,可怜兮兮问道:“二娘,我可是打扰你了?”

凉亭内小娘子坐着,郎君们站着,乍一看称得上一片祥和,北风呼啸而过,带着声音逐渐飘向梅林。

李明霜闻言在心底哀嚎一声。

——这火怎么烧到二娘身上了。

只可惜白淼淼一心扑在冷酒上,一口糕点一口冷酒,吃的不亦乐乎,寻常在家中,阿娘管的紧,只有外出时才能痛痛快快吃一场,偏前几个月家中闭门,她已经许久没敞开肚皮吃东西了,真是痛快。

众人看向她时,她正把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闻言只是不解地抬起头来,丝毫没有察觉出凉亭内古怪的气氛,只是眨了眨眼,迷茫说道:“没有啊。”

盛宴立刻露出得意之色,炫耀着:“我和二娘多好的关系啊,怎么会嫌我呢,三哥许久没回来,消息已经不灵通了。”

若是寻常人说这样的话,无疑是挑衅,可偏是年仅十八的六皇子。

他肖像其母,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眉眼却又带着少年人才有的锐利,瞳仁流转间是意气风水的明朗,寻常喜怒都不知不觉中成了不经意的桀骜,令人无法心生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