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低着头,盯着绣面上的小鹌鹑,坐在罗汉几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着阿娘离开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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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昭看着手中捏着三个脏兮兮的帕子,帕子上的小鸟胖乎乎的,毛蓬蓬地蹲坐在枝头,一双黑豆豆眼珠子倒是活灵活现,隐约能看出是一只胖乎乎的鸟。

“除了战报和公文他们已经送回叛军那边,其他东西都直接扔在驿站附近了,我们的人找了好几日才找到殿下说的帕子……等东西。”鸦泉说着话,眼珠子忍不住朝着那三条手帕看去。

他伺候殿下二十年,可以很准确地说,那些其他的东西都是顺带的,只有这三样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谁的帕子!

“四弟何时启程回来?”盛昭把帕子塞进袖口,随口问道。

鸦泉面露为难之色,小声说道:“四殿下,不想回来。”

盛昭眉心一凝。

“还把鱼惠打了一顿。”鸦泉小心翼翼说道,“将军们得知消息后,来得迟,差点没救出鱼惠,只四殿下这样的臂力,这一顿下来鱼惠至少好几天下不了地。”

盛昭听得眉心紧皱。

“前线战事紧张,不回来……”鸦泉察觉到殿下的视线,声音一顿,惶恐地低下头来。

盛昭起身,月光落在浅灰色的袍子上,折射出斑驳的影子落在半边冰冷的侧脸上:“现在回来还能留一条命。”

他身形微动,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写信给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