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门口,一道影子露在门上。

德家酒坊的东家正站在台阶上,腰背微弯,神色恭敬,再无之前的温和镇定之色。

盛昭脸上的笑意悉数褪去,深刻的眉骨被日光笼罩着,在深邃的眼窝处留下浅浅的影子,只留下那双冷漠的双眼。

“人来了。”东家的声音顺着北风悄无声息传了过来。

盛昭喟叹一声,轻轻把睡过去的小娘子揽在怀中,手指轻抚过小女郎滚烫的后脖颈,感觉到手指下跳动的脉搏,细弱地好似一只小猫儿。

睡梦中的白淼淼察觉到那只不轨的手,不舒服地动了一下,盛昭手指缓缓收了回去,打横将人抱起,送到一侧的软塌上,仔仔细细盖上被子,这才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东家跟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在二楼等着。”

“保护好这里。”盛昭抬脚朝着酒楼走去,声音低沉。

“是。”

两个小仆不知何时出现在安静的小院中。

“二楼那几人是谁?”走到前院酒店时,盛昭冷不丁问道。

“大理石少卿施乐家的小郎君带着两个朋友来吃酒,分别是刑部司门主事的大郎君,和鸿胪寺丞的幼孙。”

盛昭脚步一顿:“就是三月初和白家相看后,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那个?”

施家书香门第,施乐更时睿宗朝的少年进士,白淼淼及笄后施家主动上门求娶,白家颇为欣喜,第一次相看两方欢喜,瞧着这事要成,只后来施家开了赛马会还特意请了白家,不想二郎君赛马时发生了意外,伤了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