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他半晌,没什么情绪的问:“怎么,同居四年也会不自在?”
“倒也,有点。”江淮尘懒散的点着太阳穴,语气有些苦恼,“外面都传,文学系的叶湛和江淮尘。成天见的形影不离、难舍难分的。”
“阿湛啊,你要为我的清誉着想。”
“……”
叶湛冷淡的折了折眉头,看他半晌,像是才认识似的。
他也懒得思量江淮尘暧昧的气音。
起身绕到夏砚柠身旁,扣了桌面,“请问,可以坐这里吗?”
“可,可以。”夏砚柠回答的有些磕巴,她急忙垂下眼,语气有点慌乱,“请坐。”
“多谢。”
清冷的嗓子如金玉碰撞,碎出一片乱声。像是微风簌簌地打在松树上,留下涛声阵阵。
夏砚柠被风吹的发怔。
今早擦肩而过,相顾不相识的人,下午却坐在身旁,捏着黑金色的钢笔把玩儿。
想来,也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幻梦。
夏砚柠揉了揉眼睛,疑是自己看错,更疑是墙角的那颗四叶草乍然显灵。
老天恩赐她一场邂逅。
不然,怎会有这般的好运?
她摆弄着相机,呼吸有些发紧,相机绑带被她折起,抚平,反反复复叠了多次。
潦草的心事,也未曾被抚平。
糟糕啊,情绪满溢。如同一场忽来的风。
不烈。更算的上温柔。却摧枯拉朽的,将她刻意垒好的心防,湮灭的一干二净。
原来,人心易折。
一旦遇见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那人,会柔软、会坍塌、会陷落。
即便是痛苦又折磨,还是不舍。
说好的不心动的。
她眨了眨桃花眼,鸦羽般的睫毛垂落,悄悄遮住眸中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