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湛手腕一滞,笔尖浓墨霎时跌落,小小的墨点在凝成一圈儿。
下一秒,被老者凑近的鼻息吹皱。
“啊呀,真是潦草的厉害。唔,我们小砚舟,该不会是有,心仪的姑娘了吧?”
老者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拍开孙子扶来的手,逗他,“喏喏,再给爷爷写几个?”
叶湛低叹一声,缓慢吐息,压下心里不断腾起的几许烦躁。
又顺着爷爷的意思随意添了几笔,状似不经意的扯开话题:“爷爷,当年如何追到奶奶?”
“!”老者兴奋的胡子微翘。
拐杖从左手倒腾到右手,最后往地上啪嗒一按,“呀,这么说来,你真的有了?”
叶湛低了凤目,薄削的唇微弯。
“听隔壁江爷爷说,奶奶年轻时,是南江的一枝花,追求她的人,自巷口填满巷尾,多不胜数。”
老者点头认同;“你奶奶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最好看的姑娘。噫,那江老头还说了什么,他是不是特别羡慕,特别嫉妒啊?”
叶湛眉梢微抬,修长的指抵住额角,似在回忆。
半晌,他忽的抬眸:“江爷爷还说,爷爷和奶奶,像极了俗语中的鲜花与牛粪。他说,如有可能,想向你求教一下。”
“求教什么?”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没有计较鲜花和牛粪的比称,甚至还美滋滋的催促着孙儿,“快说快说,嘿,没成想这老江头儿,也有向我请教的一天。”
“求教……如何厚着脸皮,迫害人女孩?”
老者竖起眉。
下一秒,却听见他的宝贝孙子扬着清冷的嗓,语调不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