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一跳一跳泛着生冷的疼,像是有什么人拿着小?锤子,一寸一寸往里面凿着。
她按住鼓胀的经络,觉得?脑袋快要裂开。不止如此,那名李律师嘴里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嘀咕着,声音粗嘎又谄媚,活像几十只鸭子在耳边聒噪。
“何小?姐,你也太不专业了吧?随意打听委托人的隐私已经犯了行?业大忌,现?在连最基础的交接工作也做不好?”
他哽着脖子说,拿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缓缓逡视,像是巡视什么领地一般:“真让人怀疑您的专业能力——”
“啪。”脑海里绷紧的弦骤然断裂。
一声重响落下,她没有忍耐,怀中抱着的文件夹脱手而出。
男人仰面被砸了满脸,噪声戛然而止,换成一笔阴沉的滴出水冷声:“哟呵,小?脾气挺大。”
“怎样?”她轻蔑的抬了下巴,舌尖顶住下颚,只恨怀中抱着的资料不多,没让自己砸个爽快。
这一砸,心里郁郁不散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她抬手想把资料递给叶湛,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把人重要资料给随手砸地上了。
……
抬起眼,悄悄瞥了一眼折角处的那人。
他站在那里,脸上情绪淡淡,黑色衬衫带同着清隽的侧脸一齐融入黑暗。分明晦暗不明,却也依旧的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他朝她轻轻点?头,看起来没有计较的意思,她反觉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资料已经交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叶湛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蹬着高跟鞋便往前走。
一步,两?步,‘笃笃’脆响敲在空气中,第三下却始终没有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