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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令梨没了力气,假寐的伽野才掀开眼皮, 金眸缩成狭长的线,慢吞吞松开嘴上的力道。

毛发凌乱的糯米团子掉下来,圆滚滚的身体在地上弹了一弹, 漏气般瘫成一只鸡蛋饼。

令梨抬起头, 迎面对上一双又大又圆的无辜猫猫眼。

“睡得好吗, 阿梨?”伽野小小打了个呵欠,吐出一截湿润的猫舌。

“我睡得不太好, 昨晚似乎有某只仓鼠用我的背毛磨牙, 啃得湿漉漉的,还痒。”

令梨眼珠默默下移, 假装一切与她无关。

她有磨牙的习惯, 睡着了之后更是什么都啃, 小时候啃过兄长大人的肩膀, 也啃过他的长发, 回回都得让男人抓着她的手, 一点点把自己饱经沧桑的头发从小梨嘴中抢回来。

自小练就一口好牙的令梨,在离家拜入宗门后变本加厉。剑修与她的剑一刻都不能分离,令梨晚上睡觉都抱着令瓜,偶尔用剑柄磨牙——铁齿铜牙这个词,自发明出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令梨心虚了一秒,又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胸脯。

“少主平日咬我还咬得少了吗?”令梨遗憾现在是小仓鼠的模样,没法给伽野看她的手。

从指腹到指根,手腕、掌心、虎口、贴着脉搏的薄薄皮肤,哪里没被刻上过齿痕?

令梨每次把手伸进袖子里玩伽野的尾巴,他反抗倒是不反抗,细长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扫过令梨指尖,等她放松了警惕,黑猫的牙齿微微张开,嗷呜咬住一块软肉。

兽性难驯,本能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