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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剑修脚尖触地,如大猫跃下高墙,柔软厚实的肉垫踩在地上,落地平稳无声。

令梨拍拍衣领站好,不是很高兴地看向身侧的红衣男人。

“噤声。”薄念慈打断令梨未出口的指责,眼眸望向院落深处,“跟着我。”

他在警惕?令梨后知后觉感到震惊,薄念慈居然在警惕?

这可太不正常了。

论修为论地位,把南疆翻遍了也找不到半个敢于他比拟之辈,何况小小的蜈城。

一力降十会,修道之路残忍而真实,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力量前不堪一击,薄念慈抬指间可灭蜈城全城,方圆千里无人生还。

什么值得他警惕?

令梨有点好奇,还有点感叹。

薄念慈此人,记仇又强硬,喜怒无常还阴阳怪气,除了长了一张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毛病的美人脸,令梨不承认他有别的优点。

一路上他没少折腾令梨,又是喂毒草又是企图将她保持多年的良好作息毁于一旦,是令梨求道路上有史以来最大的绊脚石。

唯一慷概的只有供她食宿,人质的基础保证罢了,还不能保证全程无毒和单人单间。

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聚集了修真界对魔修所有刻板印象的人,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令梨丢去探路当炮灰,她大为感叹。

“是我把他想得太坏了吗?”令梨神色复杂地想,“还是他嫌弃我太菜,一冒头直接被敌人秒杀,连探路的资格都没有?”

直觉告诉令梨是前者,感性让她觉得是后者。

“站到我身后。”薄念慈按住令梨的脑袋,不许她探头,不耐烦道:“你很想脑袋从脖子上掉下来吗?”

令梨:懂了,你嫌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