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没说不客气,而是微俯低身子,漆黑窥不见底的眼眸里透出些许无奈的笑意:“温书念,我们是同学吧?”
温书念挺诧异他这么问的,但还是点点头:“是。”
“那就不用总这么客气,以前的事也都过去了,要是我还有哪里得罪你,让你不舒心的地方,今天我就在这给你道个歉,行吗?”
他以前也是和自己道过歉的,不止一次。
但后来,大概是看清了自己是什么人,就不曾给过好眼色了,包括之前两次意外遇见,言语里也免不了戏谑嘲讽。
她一度觉得两人一辈子都会冷眼相对了。
反正新杭这么大,一辈子估计见不上几面,也不打紧的。
可现在他态度又变了,而且听的出来不是戏弄,是真心诚意的。
温书念实在没料到,脑子就跟宕机似的停在那。
“行不行?”半晌,他重复问。
“行,行的。”
她从来不喜欢与人为恶,尤其是他,说不上为什么,她其实想象过很多次两人和好的场面,痛哭流涕的,推心置腹的。
只是没有一种是眼前的平静。
或许人长大真的会不在乎以前的恩恩怨怨,什么背叛,争吵,冷战,拉帮结派,回头看来可能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
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莫名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没有,得罪的地方,是我——”
“行了。”陆行屿打断她,“再不把你送回去,她们该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