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之看着她的眼泪掉下来。
没有哭闹,没有诘问。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进行。完整硕圆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而出,一颗接着一颗。
他心尖一紧,像是被人揪住。
“闻知……”
他看着她,喉咙又干又涩,如同有咽了碎玻璃卡在中间,想不出能安慰人的话。他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到底是不是因为他的过错。
旁人总夸他厉害,做事果断利落,目标明确,步步为营,有国际视角和前瞻性。从表象来看,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似乎每一步都完美而精准。
但在安慰她这方面,他却总是束手无策。
闻知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擦了下眼泪,哽咽了一下。眼泪刚被擦掉一批,眼底却又很快泛起新一层的水雾。
他看着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让他看着心疼。
“你知道爷爷脑瘤的事吗?医生说是恶性的……手术风险很大。”
闻知抬头问他,因为刚哭过,声音里还有着水声。
“我知道。”
贺屿之低头看着她,沉声回。
他昨天就知道了,但没有跟她说。
现在消息还在保密阶段,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风波和舆论。二来以他的身份也不好跟她说,最好还是由贺占年亲自告诉她比较好。
“所以是因为这件事伤心么?因为爷爷的病情?”他问她,声音温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