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静静地嗅了嗅它的味道,然后松开了手,让它次第落下,有污垢残余在他苍白的手上。

生于泥土。

死如尘埃。

这是无数生命的终局。

然而欧文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终局。

他安静地看着土地。

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崭新的生命。

“春天来临,百鸟交鸣,草木兴,万天开,好消息。”他轻声哼着一首古老的歌谣,将被他翻动的土壤平复了。

“我的愿望实在是太远了。”欧文说道,“这副身体又太重了,我不可能一直带着它赶路的。”

他站了起来,深蓝色的军装覆在了他的身上,阿比盖尔能看到武装带上的金属扣闪闪发光,燧发枪被挂在他的腰带上,另一侧是他的剑,她记得他精心保养过它们的皮套,所以都显得干净而清澈。

“所以如果我死了,或者再听到什么人说我的坏话,没必要在意的。”欧文笑了笑,“想到我马上就要对他们展开某种报复了,我整个人都好起来了。”

而如今欧文揭开了他的谜底。

他要驱使他们奔赴最绝望的战场,和千年之前传说中的神明展开的决斗。

阿比盖尔静默地握着手中的花,这是报复呢,还是施恩呢,她分不清。

我会为他悲伤的。

因为欧文·多弗莱斯是我的友人。

是我记住名字的花。

莱纳斯和潘西整理了一下多弗莱斯家的墓穴,将欧文搬了进去,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父母过世的都很早,兄弟姐妹们也都早早夭折了。

而如今,多弗莱斯家的最后一个人也被送进了这个地下墓穴,莱纳斯找了一口空的石棺,把多弗莱斯放了进去,然后推上了盖子,两个人将它放在了准备好的土坑里,然后开始掩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