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不得了,如果我能见到他们,我肯定会由衷地说一句,建议绝育。”他吐出了一个烟圈,“有本事她去把他绝育了啊。”

“虽然这么说,肯定好多人会说我未免太恶毒了。”文森特垂下了眼睛,又抽了口烟,“妈的,我就是恶毒怎么了。”

阿比盖尔笑了笑,“难免会这么想,外人当然可以善良客观面面俱到,但是即使懂很多道理,依旧会仇恨也很正常。”

文森特笑了笑,然后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我肯定要骂他们,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吗?”

“我一点都不想大度地说什么原谅。”文森特说,“可能我就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说起来我问过欧文他恨不恨自己的父母,随随便便地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没有尽到义务就早早死去。”文森特轻声说。

“欧文怎么说的。”阿比盖尔问道。

“他说,他从来没想起来恨,倒是很想念他们,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想到,如果他们看到就好了。”文森特说,他又抽了口烟,烟越来越短了。

“为什么我们从出生开始,就是命运的奴隶了。”金发青年轻声问道。

阿比盖尔沉默了一会。

“也可以说,我们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根本懒得给我们什么希望和未来,我们的一生都被迫和这种荒诞对决。”阿比盖尔说,“无论它给我们安排的路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短暂的,还是漫长的。”

“我们都在顽强的对决着。”金发少女伸出手,“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阿比盖尔想起莱纳斯曾对自己说的一些一知半解的东西。

“如果说出生的时候,圣鸦就能看到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真相。”莱纳斯说。

“那它岂不是很幸福,从出生的时候就是有用的,必不可少的。”阿比盖尔回应道。

“可以这么说,”莱纳斯轻轻地摇了摇头,“但是另一种角度,它也是被自己的眼睛诅咒了。”

“它被它固定在了这条路上,除此之外它不会看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