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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又妩媚的声线倏忽间沉浸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浅吟低唱地抚慰着听众的耳膜,所有人都不由将视线投诸舞台,只有一道光一个身影,却让人挪不开眼。

她唱:“眼神表现洒脱,手却不自由主地,打招呼该如何,一下子全忘了。脑袋全空白了,接下来该如何做……”

酒水台前,经理斜倚着身往卡座那望去,嘀咕道:“哪里有男人会单独来这酒吧买醉,要么是查人,要么是,钓人。”

侍应生压声道:“他一直在看小芷姐,喝水的时候眼皮都不挪,就给了开台费,送的酒也不碰。”

经理闻言眉梢一挑,“我倒宁愿他是来钓人的,毕竟小芷的排面在这,有不少人是来听她唱歌。”

光线照不到的卡座里,男人唇边贴上玻璃杯沿,透明的白水顺着他吞咽的喉结往下滑,音响细微地震动着水面,那道清透婉转的声音在唱:“是言语还是慢动作,好像都不太好说,尴尬症该怎么破,还不如就直接做……”

咕嘟。

水声微不可察地被吞咽。

玻璃杯空了,侍应生过来给这位气质一看就像干部的年轻男人倒水,并说:“如果先生有喜欢的歌,也可以让我们的歌手唱,付费点。”

音乐落下一节高潮,这位高冷寡言的男人终于说了句:“什么时候结束?”

“哦,我们酒吧两点才打烊。”

这时男人眉头微微一凝,像平湖起涟漪,“唱到半夜?”

侍应生点了点头,笑道:“是呀,不然怎么算是营业到凌晨两点?”

沈京白没再说话,继续握起玻璃杯来饮水,音乐还在辗转起伏的电流中流淌,他靠在皮沙发上,眼皮微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