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身体越发不好,家庭医生时常进出老人的屋子,估摸也就剩下一年时间。
老太太现在几乎不怎么出院子,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椅子上或床上,盛惊澜牵着温瓷到她床前,她抖着身体想坐起,盛惊澜上前扶了一把,老人顺势抓住他的手。
老人没什么力气,轻易就可以挣脱,然而盛惊澜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听老人缓慢地言语:“惊澜,你终于肯回家了。”
原本盛惊澜对她也是十分敬重,可当时连遭家人背叛的他在医院听到那句话,甚至怀疑老太太准备的那份“老婆本”也是为了让他对盛家手下留情。
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对着老太太,他再也说不出那些故意讨人开心的话。
观老太太精神不佳,温瓷跟着盛惊澜喊了声“奶奶”,柔和的声音飘进人心坎:“我和惊澜要结婚了,您好好养身体,到时候请您一起观礼。”
但其实他们知道,老太太这副身体无法受不住她到南城观礼。
两人在老太太院子里待了会儿,离开的时候,发现阮琴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
阮琴:“回来也不说一声。”
盛惊澜:“说了您也不爱听。”
母子俩见面一贯的不和谐,阮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打算结婚了,阿瓷是好孩子,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我那里有些房
产……”
盛惊澜抬手打住:“不需要。”
他还记得,阮琴在医院说温瓷是私生女的嘴脸,现在说要送礼,岂不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