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景幽跳到桌上,抱起比他还高大许多的毛笔,费劲儿地把笔尖沾上半干涸的墨汁,在白纸上胡乱画了几笔。他似乎很惊奇,咋咋呼呼地说:“主人,小幽,嗯,会写字了。”

白飞卿对着景幽的鬼画符说:“小幽真厉害。”

景幽咧嘴一笑,爱不释手地抱着毛笔左画画又写写。

荆楚低声道:“你这是溺爱!是不正确的。”

白飞卿乜斜荆楚一眼,“我就爱宠着他。”

荆楚:“……”

白飞卿和荆楚把沈玉碧的房间四下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白飞卿从笔筒中抽出两只毛笔分别给了张大和牛二,“沈公子是个厚待下人的,你们长年跟着他,想来也该是识得字的。你们公子一个人在地牢,很是寂寞,不如你们分别写一封信,我转交给他,也好让他有个慰藉。”

张大和牛二面面相觑,摸不清白飞卿的真实意图。

张大老实,自去找一张白纸铺陈开。

牛二却多了个心眼,问道:“白少侠,为何非要我们写信,您帮我们带个口信不就行了?”

白飞卿说:“这可大不相同,口信听过就完了,但手信却是能反复琢磨的。怎的,你不愿意给你家公子写信?还是说,你不识字?”

张大说:“牛二跟着公子的时间短,识的字不多。”

牛二说:“是啊,我的字太丑了,怕碍了公子的眼啊。”

白飞卿说:“你只管写。”

牛二无法,和张大并排写信去了。

荆楚问白飞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白飞卿神秘地笑笑。

荆楚无聊,随手捡了本沈玉碧的书翻看,书中写的都是古文,排版全是竖排,荆楚看完一行就受不了,“飞卿,我们要弄到几点啊?”

白飞卿说:“不确定,我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沈玉碧的情人。”

荆楚苦了脸,“那得等多久啊,再说了,他也不一定来啊。”

白飞卿说:“既然是支线任务,总不会让我们做太久的,今晚肯定得来。你要是闷得慌,不如先回帮,动员下七点的征讨。”

荆楚说:“懒得去。”听雨楼一水儿的好战分子,一公布晚上七点开征讨后,全员都磨刀霍霍了,哪儿还用得着他去动员。

白飞卿说:“那你就继续磨皮擦痒吧。”

白飞卿走到桌案前,景幽还抱着毛笔,画个画像是在跳国标。

白飞卿摸摸景幽的头,“小东西在画什么?”

景幽傻乎乎地说:“不知道,但是,嗯,小幽画完了。”

景幽丢了毛笔,溅起的墨汁染黑了他脸颊,他用手一抹,彻底成了一只大花猫。

景幽掌心朝上,对白飞卿说:“嗯,小幽,变黑了。”

白飞卿用帕子蘸了点茶水,把景幽脸上和手上的墨汁擦了,这才提起小东西放在肩头,他拿起景幽的画,说:“让主人给小家伙打个分。”

景幽兴高采烈地说:“要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