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没搭理他,又问了一遍,“你给外婆打了多少钱?”

易洮沉默了片刻,知道自己拗不过郁宁,迟疑着说了个数字。

郁宁嗯了声,“给我个卡号还是……?”

听见他又要把钱打回来,易洮声音才有点急,“你别打回来了,你也就是个学生,哪来那么多钱,你直播赚的那点钱算什么?好好念书就行了,没必要搞那些……”

“再说,爸爸给你生活费本来就是应该的……”

话还没说完,郁宁便冷着声打断,“不需要。”

“你不给卡号没关系,我把钱打给易今,我想易今应该很开心,你又变着法给他零花钱。”

易今是易洮的小儿子,同样的,也是郁宁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高三,只比他小几岁。

郁宁话里带着刺,像是刺猬遇到了危险一般,完全打开了防备。

易洮不说话,他也就静静等着,等了好一会儿,易洮才长叹了声气,“你要是执意的话,就给易今吧。”

“改天有空回家来吃顿饭,易今也念了你好久了。”

这回,郁宁没有再出声,只是轻笑,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因为易洮的这一通电话,郁宁这晚上睡得不□□稳。

以前小的时候,他总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梦里他听见医生对外婆说,您女儿目前的情况不好,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转去更好的医院……

那会儿,郁宁年纪还小,不太明白“有条件”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妈妈出了车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只能每天睡在医院里。

他吵着让外婆给妈妈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