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扬起勺子抗议:“我才不是嘴馋,我……我在和亚瑟一起研究冲线时的表现。”

宝莱车队给每个车手的配备了投屏设备,他们可以将比赛时的录像投放到房间里的电视上观看。

队友们进来的时候,罗伊和亚瑟确实正在一起观看他俩一起冲线时的影像资料。

大地车队的主教练维克多也进了亚瑟的房间——他拥有丰富的执教经验,指导过无数年轻车手,什么事儿没遇到过?

于是,维克多进屋之后先扫了一眼客房里的床铺。

亚瑟屋里的床铺,床单皱着,枕头凹陷——罗伊一看见教练的表情,赶紧低头,大口吃起酸奶。

亚瑟却自始至终保持平静,仿佛他对罗伊什么都没做过。

维克多紧绷着脸,冲亚瑟和罗伊点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两位果然用功!”

“明天还有比赛,希望两位不要‘切磋’到太晚。罗伊,明天早饭时早点到餐厅来。”

“好的,教练!”罗伊嘴里塞满了坚果和麦片,含含糊糊地回答。

“打扰了,赛段冠军!”维克多很有礼貌地向亚瑟点点头,带着罗伊的队友们离开亚瑟的房间。

亚瑟的队友们则十分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罗伊。

他们的小队友亚瑟,性格有些古怪,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却能把和他直接竞争的别队车手带到自己房间里来一起观看赛程录像——

但是亚瑟给宝莱车队挣来了第一个赛段冠军,是本届赛事“白衫”的热门人选。

宝莱车队的人: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队友们纷纷转身,离开亚瑟的房间,其中一个竟然还顺口向亚瑟和罗伊道了晚安。

罗伊依旧将头埋在酸奶碗里,心里却在想:经过这件事,他这辈子,想不与亚瑟结仇都不行了——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如果他不能再次战胜亚瑟,他今晚的“嫌疑”,就怎么也洗不清了。

很明显,维克多已经开始怀疑他和亚瑟的关系……

他和亚瑟是什么关系?明明就是互为天敌的关系啊!

想到这里,罗伊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美味又营养的酸奶,下定了决心——

往后的赛段,他一定要……

罗伊再抬头时,眼光却被沙发旁的小茶几上放着的一枚相框吸引住了。

这枚相框显然不是酒店配备的:老式的深色木制边框与酒店内部的现代装修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

相框里是一张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神采飞扬的褐发女士,她的身边站着十几个孩子,在孩子们的身边,停着几辆自行车。

“这是我妈妈。”

亚瑟见到罗伊专注地望着这张照片,低声回答。

他感情充沛的时候,声音就很有磁性,显得特别温柔。

“我听说了,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罗伊小声说。

他盯着相框看了半天,忽然问:“这是在南非?”

亚瑟点点头,也凝视着相框里的人,陷入追忆。

良久,他方说:“我妈妈当时在那里主持的项目是——通过募捐,让贫困乡村的孩子们能骑上自行车①。”

“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