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忙碌的人是小全子,他跑进跑出。不仅安顿好了如诗,没让她跟着挨饿,还悄悄给谢婉塞了两块点心。

月挂柳梢,屋内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歪坐在一旁的谢婉立刻直起身子,低着头乖乖跪好。

脚步声渐渐靠近,最终一双黑色的皂靴从眼前掠过,她连忙伸手攥住了他的袖口,抬眸委屈的看着他。

李彧却没有看她,只闭了闭眼冷声道:“你可以不用跪了,明日一早回去,从今往后,你与本王再无瓜葛。”

说完这话,他一甩衣袖,直接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大步离去。

谢婉的手缓缓垂落了下来,她垂了眼眸,跪在那儿一动未动。

小全子看了看跪着的谢婉,又看了看李彧的背影,着急的道:“爷……”

李彧冷冷的看着他:“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将你送回宗人府。”

李彧说过很多次要处置小全子,最常说的便是发配宁古塔,可小全子知道,那也只是吓唬他罢了。

然而送回宗人府,却不是吓唬,而是真真切切的惩罚。一旦被送回,就代表着他真的被厌恶被舍弃了。

小全子知晓是自己逾矩,事实上主子爷已经对他多有纵容。否则,就凭他的那些自作主张,发配十次都够了。

他不敢再说话,只沉默着跟在李彧身后离开。

书房的灯熄灭了,灭灯的小内侍看了眼跪着的谢婉也没敢劝,只挂了盏灯在廊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如诗走了过来,低声劝道:“小姐先起来歇着吧,瞧着天色,待会就要下雨了,咱们先回去明日再想想办法。”

谢婉抬头看了看天,对她道:“听我的,你现在赶紧去休息,最好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