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花弦彻底不困了,坐正了身体,衣服摩擦到了缅铃,“叮铃”一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臣没听到,但赵御听到了,某种浮了一点笑意,但在转头看向王殷时又悉数散去,只有无尽的阴寒。

“太后教养陛下,辅助陛下处理政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大人这卸磨杀驴的说辞,未免叫人心寒。”

花弦轻轻挪了一下屁股,确保不再压着缅铃后才敢放心坐下。

回过味来又觉得赵御的话哪里不对。

卸磨杀驴?谁是驴?

王殷冷笑一声:“那摄政王觉得,太后外戚干政就是对的吗?”

赵御正要说话,他又道:“摄政王可别忘了,赵家当年陪高祖打天下,他亲手写的‘国之栋梁’匾额还挂在赵家,如今你却要帮着花弦一个妇人把持朝政吗?”

赵御被问住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击,花弦起身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她穿着大红的朝服,层层叠叠的裙摆逶迤在地上,行走间像盛开的花朵,发髻繁复,头饰精美,衬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精致。

众人似乎都忘了,即使成为太后三年,花弦也不过才二十岁。

行走间有轻微的铃铛声在,其他人或许听不见,但赵御耳力过人,知道那声音来自何处。

“王大人此言差矣,如今我们花家只剩我一个,怎么说也扣不上‘外戚干政’的罪名吧?再说了,哀家虽垂帘听政,但各位上书的奏折可都是陛下批阅的,把持朝政就更谈不上了。王大人想让哀家去守陵,还是找个好一点的借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