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众大臣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应州和王殷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跪下去,殿里哗啦跪到一片,膝盖撞到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楚渊几步走下来,伸手拉花弦,“母后,您这是做什么?”

花弦拉着他一同跪下,道:“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我朝肱骨,很多都历经了两朝,对于朝堂的风云变幻,诡谲难测应当很了解。楚荆如今按兵不动,是在等你们归降,他早就承诺过,若是拥他为帝,他必定不计前嫌,继续重用你们。我死不足惜,只求诸位能保全陛下,让他做一个闲散王爷,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楚渊震惊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母后,说好一起去西陵,你怎么能反悔?”

花弦看着他,目露慈爱,过了一个年,他似乎长大了不少,已经有少年人的模样了。

“傻孩子,西陵不是你去的地方,你是先帝的嫡亲血脉,只能百年之后葬于西陵。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相信就算身处逆境,你也能为自己开辟一片天地。你能做到的,对吗?”

楚渊眼里闪着泪光,但他没哭,斩钉截铁的说:“儿臣做不到,母后去哪里儿臣就去哪里!”

花弦无奈又窝心,像往常一样捏着他的脸,“你母妃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如果我没照顾好你,她会怪我的。”

面对死犟的小孩,她只能搬出已经去世的人来说事。

楚渊:“您已经把我照顾的很好了,我们一起去见她,若是她怪你,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花弦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殷和应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