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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76 字 11个月前

她沉着心思看沈弗峥。

蒲伯说他姓沈,是京市来的,可在京市姓沈代表什么,钟弥并不知道,外公那位故交沈老先生是什么人,钟弥也不知道,而眼前的沈弗峥是什么人,钟弥更不知道。

牵一发而动全身地想到许多问题。

可最后,她只问了一个问题。

像那张湿纸被打捞上来,软得不像话,只得小心翼翼摊开。

“你那个名字,沈弗峥,fuzheng,是哪两个字啊?”

“感兴趣?”

主宾语皆缺,单单三个字,一股莫名又不突兀的暧昧拂向钟弥,烘着她,像不慎途径空调外机,夜晚蛰伏的燥,倏然被挑破。

她本来不想认:“也不……”

偏偏他这次干脆,截她话头:“我名字起得不太好,也不太好讲,你伸一下手。”

钟弥便只好虚虚摊开掌心。

他的食指划着横竖,指腹干燥,比着她柔软的手心,触感有点糙,密密交错又预示着她人生轨迹的纹路,被他划得有一些发酥。

钟弥指端微小地颤动了下,垂眼盯着笔画走向。

有一瞬怔神,她觉得自己这个手部姿势,像在接什么从天而降的东西,因渴望而要攥在手里的东西。

落下的是什么呢?

“是这两个字。”他写完说。

钟弥下意识攥住了手,礼貌性地夸赞一句,为什么说是礼貌性,因为她根本没有特意去想,几乎是脱口而出。

“自叹弗如,远山峣峥。这名字很好。”

沈弗峥这名字跟他快三十年,这样的解释,却是第一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