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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816 字 11个月前

指骨一蜷,仿佛电话那头真有个裹着漂亮人皮的怪兽,会一口吃了她。

差一点就要自己送上门去,供他的一时寂寞下嘴,她想到沈弗峥的大学辩题,他赢得有理有据,果然,人再清醒,屈服于欲望也是一种失控。

这种失控,既危险又迷人。

没有失去自我,也仍存理智,只是因为被人需要,催生一种究极浪漫的自我物化。

想当雨天的伞,想当露肚皮的猫,想当冬天的围巾手套,想当救命的药。

不想当人,想被人需要。

电话接通,钟弥简单讲了一下妈妈半夜给她打电话的原由,随即主动谈起刚刚搁置的话题。

——他想见她。

“今天太晚了,你应该早点休息。”这是婉拒,但钟弥也有一份真诚,“我加你微信。”

“怎么,要给我转半台车?”

他似乎也不计较她的退怯,那种温和又疲倦的声音,让钟弥想到自己臆测他一时寂寞,顿生一些愧疚。

钟弥低声说:“才不是,半台车没有,一张照片,要不要?”

后来他们之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断联,沈弗峥很多次想起她,都在夜里,点开钟弥的微信聊天页面,寥寥几句话,最上面,她发给他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这夜随手拍下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