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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856 字 11个月前

蒋骓和沈弗峥在偏厅下棋,蒋骓已经连输两局,心不静,隔着庭院里映着葳蕤花木的寥寥灯火,往另一侧书房必经的走廊上看人出来没有。

等沈弗峥落子,蒋骓回头一看,棋面死局已定。

他攥着手心两颗快要生热的黑子,目光从回天乏术的棋局上,看向执白的沈弗峥,一派平静,似夜里无波的井。

稍后,廊上有人影走动。

门口有人来唤,老爷子叫沈弗峥过去一趟。

桌上两盏未动的茶,看样子刚刚书房里聊天的内容不太轻松,他的父亲和小姑姑连水都没喝一口。

那幅“饮冰肃事,怀火毕命”挂在书桌正当前,沈秉林穿一件黄玉色的绸料唐装,手中运一笔饱墨,在案前写字。

地上弃了两张长卷,可能刚刚沈承之兄妹俩来时,他便如此。

怪道连茶都没敢喝一口。

一言不当,叫老爷子笔墨搁置,便是错处。

沈弗峥经过那两张废卷,猜想它们的由来,走近了,喊了一声爷爷。

沈秉林没抬头,只出声,叫沈弗峥过来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遒丽有余,灵动不足,像——”

他略思忖时,沈秉林侧看过来,他便迎着那种浮于表面的敦雅目光,领教其中无需狂澜作配的深坠,毫无怯惧,点评的话声淡淡续上。

“像被囚住拳爪的老鹤。”

沈秉林闻声开怀,笑容深长却有些意味不明,手背敲了敲桌面,道:“人总是要老的,可你父亲你姑姑,他们的拳爪,离老还远着呐,你从小,我就教你,兴旺离不开一个和字,这‘和’字里有半个‘利’字,利来利往才是最长久稳定的和气,手里的线要多,这幕布后的皮影小人才能舞得好看,你这次做得很好,用你二伯来制衡你父亲,你二伯明年回京任职,你以后的路还会更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