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表现不好的知青,还得受罚。”

“像是被安排去扫牛棚都算轻的了,我们村一个知青,不愿意和大队书记的儿子好,得罪了人家,就被安排去挑大粪。粪桶这么重,还臭,我看着都替她可怜,但也没人为她说话,怕牵连到自己。”

宁荞的眉头紧紧锁着,再也没有舒展过。

“荞荞、荞荞?”杨清清的手在她面前扬了扬,“你怎么了?”

“我、我也要下乡了。”

“咳咳咳——”

杨清清被饼干碎末呛出眼泪,眼睛都咳红了,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宁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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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清清分别之后回家的路上,宁荞还是懵的。

常芳泽买了闺女最爱吃的葱油饼,但小姑娘出门好几个小时,有些累了,再加上被狠狠吓了一遭,根本就没胃口。

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常芳泽的心又揪起来。

回到职工大院里,不少婶子们迎上来,问起宁荞下乡的情况。

大家邻里邻居的,压根没有秘密可言,只一天的时间,就传开了。

常芳泽应着,丝毫不隐瞒。

刚听说宁家小闺女要下乡,职工以及职工家属中不乏看好戏的,娇小姐怎么能吃得了这个苦?可现在,宁家人自己坦然承认,人家倒是没话说了,母女俩都已经够愁的了,他们只能安慰。

“我先回去做饭,回头再聊。”常芳泽提不起精神,说道。

宁荞和叔叔婶子们打过招呼,往家的方向走。

两道身影迎面而来,是林厂长的媳妇俞翠曼和他儿子林广民。

林广民默默地看着宁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