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这么简单。”丁丽娟顿了顿,又说道,“施建设去军区医院,是想要请医生帮忙作假一张怀孕证明。”

宁荞惊讶道:“这怎么作假?”

“他打算带她媳妇去医院抽血,让医生作假,就说他媳妇怀孕了,不让她去高考。”丁丽娟说。

宁荞和罗琴一脸愕然。

这大院里也有不少军人同志反对自家媳妇去参加高考的,不过夫妻俩一般也都是有商有量地权衡,哪像施建设似的,无所不用其极,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

“后来呢?”

“后来啊,医生当然没同意。施建设就又出馊主意,托人拿到一张印着医院名的纸条,自己伪造了诊断病历。”丁丽娟说,“他也就是看赖小霜没见过什么世面,好糊弄。”

“他软磨硬泡,赖小霜才终于同意不去高考,安心把这孩子生下来。但没想到,没过几天,赖小霜突然听说医院病历是盖章的,她想去考试,可准考证被施建设撕了。”

“赖小霜哭了一宿,在家里闹,闹到最后,都半夜两三点了,跑到车棚里发疯。施建设也没拦着,只说自己知道错了,让她爱怎么折腾这些自行车,就怎么折腾。”

罗琴蹙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他们家隔壁。”丁丽娟说,“我刚怀上没多久,每天都在吐,吐得什么都吃不下,偏半夜的时候有胃口,让我们家奇胜起来给我煮点吃的。隔壁屋传来的动静,我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当时我不清楚她去车棚发了什么疯,第二天醒来听大家说起才知道的。”

“这两天白主任在查自行车链条的事……”罗琴说。

丁丽娟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就是觉得赖小霜也挺可怜的,反正最后考生们也没迟到,就没忍心说。照我说啊,这事还得怪施建设,有他这么欺负人的吗?”

“赖小霜自己没能去考试,还害别人一块儿遭殃,做得太过了。”罗琴说,“我觉得应该举报。”

“施建设撒谎蒙骗媳妇,还自作主张撕了她的准考证,而且他媳妇去车棚拆人家链条,他也不拦着,现在领导在调查,他还包庇呢。”丁丽娟说,“他是什么好人?”

丁丽娟和罗琴争执起来,在比他们俩口子,哪个犯的错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