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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看向钱九陇,钱九陇摇头:“臣未在芸娘身上发现任何书信纸张。”

芸娘勾唇:“书信不在我身上,藏在道观大殿前方香炉的香灰之下。”

不必李渊发话,钱九陇给了身旁侍卫一个眼色,没多久,侍卫回来,递上一封沾着香灰的信,信上确实写了命令芸娘对李承乾出手之事。

信在李渊李世民手中过了一圈,由李渊做主递给了李建成。

是他的字迹,但李建成不怒反喜。

“父皇该知道儿子会的字体不只一种,信上用的是儿子平日书写奏章或改阅批文的字体,但这种字体儿子私下并不用。”

李渊点头,这点他知道,李世民也知道。

芸娘一愣,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李建成继续道:“再有,儿子身边并非无一人可用,若真要传信,也犯不着自己亲笔,留下这等铁证。交于旁人不好吗?或是在言语间信纸上定个隐秘些的暗号,不比以字迹确认要强?更重要的一点。”

李建成看向芸娘:“若你真是我的人,忠心于我,看完信会直接烧掉,不会偷偷藏下。”

芸娘眸光忽明忽暗,转而抬起头:“是我们算错了,没想到你私下用的字迹与平日奏本批文不同。”

众人皆愣,这么快便承认了?

李渊李世民俱是惊疑,唯独李建成心中更为骇然。若芸娘继续狡辩,他自有法子一步步戳破,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直接认下。如此干脆,非但不能让人取信,还会给人一种会否是在故意以不可能来掩盖可能之感。

他所说疑点可以是漏洞,也可以是用来洗清自己而提前安排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