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人家属千恩万谢长跪不起的大礼中,从没直面感受过这一幕的小七,拉着花满楼慌不择路地跑了,差点连药箱都忘了拿。

“这种场面也太可怕了,比面对一百个病人都要可怕。”出了巷子口,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道,“我最不擅长拒绝别人,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就只能溜之大吉,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

花满楼站在一侧,淡青色长袍的下摆在风里被吹得鼓起,温润含笑的脸在傍晚昏暗的天色下更显得光洁如玉。

“拒绝别人的确是个难事。”他轻轻叹了口气,“若我是你的话,恐怕也只能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了。”

小七知道他这话是在打趣自己。

相处这么多天,她哪里还不知道,凭着花满楼那手进退有度的待人接物的本事,即便是遇上方才那样让她尴尬地抠手指的情况,人家也能完美应对,还不会叫人说半点不好。

哪里会像她这样,明明是做了好事,还被热情的家属逼得像小毛贼贼一般只能急忙逃跑。

微风阵阵,沁爽宜人。

走在回去的路上,花满楼突然笑道:“不知此刻的风,与蒙德的风相比又有何不同。”

小七也笑着回道:“风本是无形之物,不过是人为在主观的意识上赋予了它不同的情感和色彩,其实追究本质的话,哪来的区别。”

犹豫了下,她又道:“非要说的话,蒙德的风是带着自由的气息,而此处的风便多了些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