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模似样的双手合十向他拜了两拜,抬头时看着少年双手环臂挺着下巴一副故作矜持的小模样,眼中笑意不由更深。

宋江捋着胡须的动作越来越慢,他越想行秋方才那话,越觉得对方深藏不露,定然大有来头,否则怎么敢空口说下这种话,就连身份贵重的柴进大官人都不敢这样说。

这对他来说更是好上加好的事,花荣要是真的受了他的恩惠再进一步,自己也能因此收益,同时也意味着,自己被赦免的希望又多了一分。

赶在元宵之前,三人踏上去往东京的路程。

冬天赶路不容易,到处都结了冰,走得慢不说,冷风还呼啸着透过被吹起的车帘往里灌。

行秋冻得裹了两层厚厚的袄,车内十二个时辰都点着炭盆,还有小炉子上一直架着热水,衣裳里还塞着灌满热水的汤婆子。

这鬼天气真是要命,要不是怕碳中毒,马车必须开着口,他都想用木板将窗户和门死死钉上。

帘子忽地被掀开,身上披着一层落雪的花荣身姿矫健地跳进来,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大股争先恐后涌进来寒风。

行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看着花荣手里那只烤得油光发亮的野鸡,眉梢懒洋洋抬了抬,递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

花荣献宝一样握着横叉在野鸡身上的木棍递过来,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弟弟快尝尝,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行秋的视线不动声色在那只卖相很一般,有一侧甚至烤得有点糊的野鸡上掠过:“跟我还客气,你自己吃就行了。”

花荣依旧举着手:“那不行,我一心牵挂着弟弟,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全留给你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