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切都按照他所知的那样,小管营献了数天殷勤后,才求到武松头上,说是他原本在快活林开着的酒店被蒋门神抢走,而自己无力抢回。

武松心想这事也算是蒋门神有错在先,他帮着把地盘抢回来,算得上是除暴安良。再加上受了对方诸多好处,正好借此机会回报一二,便答应了施恩的请求。

“武松记着官人的教诲,因此只是帮施相公拿回酒店,没有伤人。”武松垂着头,一手搭在膝上,“这之后,我便一直留在施相公家里看家护院,后来,张都监突然找到我,他带我回他的府上,让我在他家里做事。”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逐渐不稳,言语中带了深刻的又极力压抑的愤恨:“张都监待我极好,他提拔我当他的亲随,赏赐我许多财宝,并与我同桌共饮,说让我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还将身边伺候的丫鬟赏给我……”

时迁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武松看了他一眼:“我没要,只认了她当妹子。”

时迁哦了一声,莫名让人听出一股极其强烈的遗憾。

武松低头继续说道:“一天夜里,我正要睡下,突然听到外头有尖叫声,以为府上有贼人闯入,便急忙去到院里,正好遇上那女子,她说家里进了贼,然后给我指了个方向,我便提着兵器追了过去。”

“可我刚走了几步,突然从四面钻出来几个人把我按住了,他们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偷盗宝物的贼人,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信。”

武松胸膛剧烈起伏着,按在桌上的右手竟在激愤之下,硬生生将一块桌角掰了下来。

他死死攥着那块桌角,任凭锋利凸起的棱角扎进肉里,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戾气与压抑,“他们把我押到官府,知府没有仔细审问,直接就打了我军棍,官人若是再晚来两天,我可能已经被他们胡乱定了罪,刺字发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