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管是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将雁北地区作为战略纵深也好,还是因为争夺马场也好,行秋都不可能同意将云州留给辽国。

行秋依旧笑得温柔和煦,嘴里说出的话却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怎么会呢,你们可以继续向西发展,诺大的草原,有的是机遇与财富,何必非要守着个云州。”

萧奉先立刻吹胡子瞪眼:“草原是很大,但八成以上是苦寒偏僻之地,牧草都长不出来!辽阳已经没了,再把幽州和云州给你们,税都收不上来,你叫我们契丹人吃什么喝什么?”

“您这话说的。”行秋赶紧拍拍对方胸脯帮他消气,“上京和中京还在你们手里呢,有什么可怕的,陛下只要往西迁一部分百姓去开发建城,到时候新的城池一建好,辽国依然能回到昔日的霸主地位,这不比上京和中京都丢了的强啊?再说,契丹人祖辈上过的就是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这是你们的根本,就算今天发达了,你们也不能忘本。”

花荣看着萧奉先脸色不对,悄悄戳了下行秋后背,示意他说话悠着点,别把对方先气死了。

于是行秋急忙补充了句:“再说了,只要陛下能在国书上签字,我就能保证废掉女真几大将领的战斗力,你们也不一定要西迁,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向东反攻,夺回辽阳府呢。”

萧奉先眼眸闪动,行秋见了也不催他,笑着道:“大人回去再好好想想我的话吧,毕竟到了今天,你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是不是?”

送走对方,赵楷第一个开口。

撇开“你们辽国也有这一天”的爽快感后,他的心里浮上另一层担忧。

“若我们将辽国逼得太过,等日后他们向大宋报复,可该如何是好啊?”

行秋恨铁不成钢地冷笑一声:“眼下的事还没办成呢,就想着以后了?反正拿回燕云十六州,我就是整个大宋的功臣,就是以后丢了也不关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位子上坐的皇帝是哪个,就找谁负责就行。一个是大宋的功臣,一个是大宋的罪人,有始有终,还挺对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