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了玉隐之是杀人凶手,又是交南奸细,那么如此一来,种种对赵月的指责自然皆是毫不可信。
这分明亦是处心积虑,刻意算计,栽赃嫁祸的毒计。
林滢清清脆脆说道:“我怀疑他并不是真正的玉隐之。据闻玉隐之是京城人氏,又曾在工部做官。京城是天子脚下,更是典狱司的大本营。堂堂典狱司,自然不会查不出一个京官的底细。若他一直是交南人,绝不能不露破绽。”
就譬如大胤的朝廷官员,入职前也会检查身躯,看有无刺青之类。
这交南奸细冒充一个京官并不容易,可这个人若是取代一个四处游历的玉雕师,那么就没那么困难。
眼前这位玉隐之唇角淌血,一双眸子流转精光,他被拆破了底牌,此刻面颊之上也不觉流转一缕凶狠。
他想到了程芷,程芷这个徒儿这几年也是尽心尽力,体贴服侍,十分用心。
可是倘若为了任务,这个徒儿也不是不可以被牺牲。
就像林滢所说那样,他早就备好了杀人兵器,以及一套替换衣衫。一个时辰前,他潜入了工房之中。那时候程芷正在细细打磨这尊雕好的玉观音,将这尊观音盘得光润剔透。
他是个交南奸细,其实也是个专职杀手,所以下手快、恨、准。
那刀刃飞快割破了程芷的颈项,使得一蓬鲜血就这样喷涌而出。
这个年轻的女郎生命垂危之际,跌跌撞撞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将要逝去的生命就如脆弱的蝶,仿佛有些可怜。
程芷唇瓣一开一合,似要说什么话儿。
可是她要说什么呢?
时间好似停顿了几秒,然后他将程芷推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