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多说,小心将下颌放在对方肩头,鼻息间干净的青橙甜香还是记忆中熟悉的味道,连琅笙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她像只沉睡了千百年的怪物,唯有汲取到怀中人的气息,才能从阴沟诡谲之化出人形,重新暴露在阳光下。

连琅笙闭上眼。

但她的沉默显然让容羽有些不满,她听到对方开始小声控诉:“你知道我为了让你醒过来有多不容易吗。”

连琅笙想了想,轻轻点头:“知道。”

容羽正想继续往后说,没想到对方居然点头应声,登时一愣,拉开距离看对方的脸:“知道什么?”

却见连琅笙避开她的目光,眼神不知飘向哪里,脸上慢慢晕上一层薄红,那红晕越来越浓,从脸上漫延至耳后,最后连眼神都开始不对劲。

容羽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你不会是”

“小羽在梦里跟我做的事,我都记得。”连琅笙轻声道,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带出几分羞赧,搂住容羽腰部的手却反而紧了紧。

容羽好似听到自己脑中“嘭”的一声炸开,这下不自在的变成了容羽。虽然脑世界中她和连琅笙什么都做了,但现实中可是连亲吻都没有过。容羽还不太能将脑世界中的连琅笙意识体,和现实中的本人联系在一起。她脑中一片混乱,猛地起身后退半步,转身就要走,却被人一下拉住手。

因长时间没有开口,而有些艰涩的喉咙让连琅笙只能小声说话,导致声音在宽敞的病房中显得有几分落寞委屈:“小羽不爱我吗?”

容羽立刻回头,就见连琅笙那张貌若春花的脸上红晕尽褪,又开始浮出一层不正常的惨白,配上那身蓝白的病号服,整个人像是樽易碎的瓷娃娃。

“怎么会?”容羽转回身,脸上热度还未消退:“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脑世界的意识体怎么做都是意识中的事,与现实中的连琅笙总有几分割裂,她一时间甚至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连琅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百抓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