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另一个学长走过来后说道:“好了好了,先把表收集好吧,那些新生在学校里呆上一段时间就应该知道改了,有人会替你教训他们的,现在不用管,忙我们自己的就行。”

说完他扯过一旁的麦克,虽然清了清嗓子,但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散漫随意:“已经进入礼堂的各位新生,请先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新生大会即将开始,第三年级的学生会长将给大家带来入学演讲。”

...

另一边的时朝,已经进入了礼堂的内部,并按照广播里响起的内容,随意找了个中排的位置坐了下来。

然而当时朝刚坐下后,就发现大多数看起来高壮的恶魔都纷纷往最后面的位置走去,甚至会在没有抢到最后排的位置后会露出有些担心的神情,甚至已经有人因为后排的位置发生了争吵,时朝转过头,看到几个人竟已经为了最后排的位置做出了要打架的架势。

但还是有和时朝一样的人坐在了中排,甚至在没位置后不得已坐到了前排,不过时朝感觉,这些人看起来都是和他一样的新生恶魔,身上没有和后面那群恶魔一样有些怪诞甚至荒谬的气质。

而后面的那些恶魔似乎还在为最后的位置争吵不休,声音甚至一度盖过了有些漫不经心的广播声。

对后方恶魔的争吵其实不怎么感兴趣的时朝将头转了回来,但此刻他心中也继续开始隐约好奇,并产生了和其他玩家一样的疑问:一个以学院为中心的副本,却被放到了第三个副本的位置,这里到底会发生怎么样的恐怖事件?

到底能有多危险?

在耳边嘈杂的争吵声下,时朝抬眼看了圈,竟没有发现什么老师模样的人在附近,除了负责收集表格和维护秩序的高年级学生,就再没有什么看起来像管理者的人了,且那些高年级学生看起来也不是很想管的样子,眼神有些嫌恶地看了眼后面打闹的同样是高年级的学生后,站在一旁很快冷漠地旁观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时朝耳边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听觉本就比常人更加敏感的时朝不由得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可就在他心里逐渐烦躁的这瞬间,原本的嘈杂声竟一下小了下去,偌大的一个礼堂不知为何登时变得一片寂静。

和他一样坐在前中排的新生因为不熟悉环境所以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很奇怪的是后排原本大打出手的高年级,这会也莫名安静的不行,脸上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微妙与紧张,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而这会的时朝注意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演讲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应该就是即将要进行演讲的学生会长。

心中不解到底怎么了的时朝抬眼望向准备演讲的会长,却瞬间和对方对上了视线,在看清对方那显眼的红发以及漂亮的金色双眸的瞬间,意识到什么时朝不禁有些错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竟然是刚刚在学院门口处遇到的那个人!

此时的时朝才依稀回忆起,那会的女生似乎的确叫这个人“尤斯会长”,只是那会的他刚刚进入这个新副本,还在适应环境中所以并没有太过注意。

想到这,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时朝心头默默浮现:难道,后面高年级的突然安静是因为他?

这会,与尤斯莫名对视着的时朝很快注意到对方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浅笑,可那和塞勒斯相同的金色眼眸内的笑意却并没有让他感到温暖,反而让他感到了一丝冷意。

似乎是被剧毒的蛇盯上,时朝开始隐隐作祟的第六感让他无意识间已经戒备了起来,头顶银白色的猫耳因为高度绷紧而开始微微抖动。

不过尤斯没多久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礼堂的正中央。

原本神经高度紧绷的时朝却没能松口气,他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让时朝的视线忍不住一直停留在尤斯的面庞上。

只见这个身为学生会长的高年级少年有着一头火热的红发,漂亮的金色眼眸无比明亮,很容易就撞入人们的视线并让人注意到他。鼻梁高挺,眼角微微上挑,眼神中带着不明显却一直存在着的肆意与侵略,只要细看,就不难察觉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攻击性。

而此刻作为会长进行演讲的尤斯,似乎为了演讲而暂时收敛起了身上的疯狂与锋芒,他微微垂下眼,看似有些严肃,可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没过多久,时朝注意到尤斯那带着笑意的眼眸微动,似乎要正式开始新生大会的演讲。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但时朝头顶的猫耳却依旧紧张地竖立着,内心的不安让时朝无法彻底恢复平静。

不知怎么,这会的时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现在莫名能感受到一阵诡异的情绪波动,而那股情绪也似乎即将要冲破他的脑海,彻底冲破束缚与禁锢。

就那样,就那样突然的,毫无征兆的猛然炸开...!

“砰!!!”

还没等尤斯开口发言,演讲台附近突然炸开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突然炸开的声响将礼堂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原本就莫名心乱的时朝。

突然炸开了声音让他还以为是那股情绪真的从自己的控制下炸开,瞬间的惊吓下他头顶的猫耳也很快抖动了瞬,但时朝还是努力平静了下来,并迅速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只是扫了一眼,时朝就很明显注意到附近某些恶魔的神色都紧张了些,大多都是和他一样刚刚进副本的玩家,以及刚入学的恶魔新生,有些担心的议论声从这些人中响起: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啊...演讲台那里怎么了。”

而不远处的那群高级恶魔,竟然和没事人一样,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淡然,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就那样随意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