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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袭击身在两个方向的乔鲁诺和杰森,黄金体验在这短短几秒里只能救一个。可恶,如果他有更好的方法

乔鲁诺的指甲掐进掌心,黄金体验出现在杰森身前,给予穿着t恤的感染者重拳。马戏团艺人也一把握住了乔鲁诺的小腿,把小孩整个往下一扯。撤退不及的乔鲁诺滑倒在地,半边身子被拽出平台。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后衣领。

杰森一脚踹在马戏团女艺人的脸上,将扯住乔鲁诺的感染者大力踹了下去,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的少年生气地大吼,“不是说了,要你保护好自己吗?giogio,你这不听话的小崽子!”

乔鲁诺被他拽进怀里,超小声地顶嘴,“我已经很努力了,所以你不能怪我。”

杰森简直要被这小子气笑了,“你救人之前给我好好关注自己的安全啊,下次再这我就把你的甜点全给岸边露伴吃掉”他顿了顿,改口道,“算了,还是给徐伦吧。”

“你在叫我吗?”徐伦背上背着露伴从拐角出现,惊喜地道,“太好了,他们突然发狂,我把你们扔在这里,都要愧疚死了。”

被女生背在背上的柔弱漫画家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羞耻或者屈辱,他心安理得地勾住徐伦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速写往感染者们脸上一拍,“看这里!”带着透明帽子的娇小替身翻开感染者们的脸,所有看见速写的感染者都无力地晕厥过去。

这是他们重新进入博物馆之后发现的,发狂的感染者们似乎拥有了一点思维能力,这反而让露伴的天堂之门又一次无往不利了起来。

徐伦的上半身化作丝线将自己和露伴拉上平台,用同样的方法把四个人拉上了二楼。露伴打开进入展馆前发下来的宣传册,“博物馆的出口和入口不在一起,要阻止他们跑出去,还要在他们之前到达出口才行。”

杰森用徐伦背露伴的同款姿势背着乔鲁诺,边跑边分析,“所有人在陷入狂暴前都统一做了一个喝水的动作,我猜那个替身使者的能力应该是让他人的行为与自己‘同调’,照着这个分析,其他人其实并没有被感染。”

他的嘴角往下一撇,“他们只是被那家伙‘同调’了而已。我能感受到那家伙在哪里。”

毕竟那股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恶臭,可真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梵蒂冈博物馆一共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举世闻名的双旋楼梯,另一个直通圣彼得大教堂,是团队通道。杰森他们直接抄近路抵达两条路的分叉口。通往圣彼得大教堂的门已经被砸开,只留下一个凄凉的创口和满地的碎渣。

徐伦把露伴甩了下来,石之自由将破破烂烂的玻璃门彻底打碎冲了出去,只远远地抛下一句,“我去拦住那些人,你们去找替身使者。”

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的露伴来不及大声抱怨,他在前方熙熙攘攘的感染者人群中看见了熟人——被他教训过灰溜溜离开的漫画家。

漫画家的西装打湿了一片,深色的印记还没有干透。他走之前,身上的西装可还是挺干净的。

那么感染者喝水的动作,是跟谁学的?

“就是他!”露伴指着人群中的西装漫画家坚定地大喊,“那个垃圾漫画家,是替身使者!”

熟悉又恶心的气味从西装漫画家身上飘来,这让杰森有种错觉,他身上的恶臭也没有消散。

fuck off,都是些什么破事。杰森暴躁地想,朝对着露伴嘶吼的漫画家高高举起了拳头。

徐伦冲进了感染者之中,被吸引的感染者将她团团围住。人墙很快将她的身影吞没。数不清的手挥舞着朝她抓去。

她不见了。

皮肉从骨骼上剥离,化作成股的线条轻巧地拦在感染者们攻击的道路上,利用他们本身的力道将他们的双手错开。然后再是脚腕,丝线一拨,感染者们不受控制地栽倒,徐伦小指一勾,将两个垒在一起的感染者分开。

几个呼吸过后,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唯独她一个人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门前。

徐伦整理好自己将将要滑下来的夹克,“都说了不会让你们出去的,不要白费力气。真是够了(yareyaredawa)。”

兰谢尔是一个怀才不遇的漫画家,但他的满腹才华无人欣赏,满腔学识无人赞扬。身边的人似乎都不能接受他,他们认为兰谢尔是一个孤僻、只会画画的怪人。兰谢尔希望有人能欣赏他的博学,赞扬他的天赋,他希望那些人能和自己一样。

当所有人都变得不合群,“不合群”就是“合群”。又一次被拒稿后的一个星期里,他都游荡在罗马街头,在梵蒂冈博物馆,他发现一个少年。那个少年每天都会来到博物馆,站在《雅典学院》前欣赏画作,一站就是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