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点也不遮眼睛了。但黑衣人并不满意，他放下剪刀，用梳子将乔鲁诺的刘海梳下来，捏在手里，认真地嘱咐道，“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不能梳这种奇奇怪怪不三不四的发型，首领看到会震怒的。”

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它这么精致，你居然说它不三不四！

黄金体验轻轻点在放在黑衣人视线死角的剪刀上，剪刀扭曲变形，变成一只八条腿的小蜘蛛飞快爬走。

黑衣人回手摸了个空，“嗯，剪刀呢？”

他转身去找，小蜘蛛从他的凳子底下爬到乔鲁诺脚边，顺着裤腿攀到乔鲁诺膝盖上。乔鲁诺握住蜘蛛变成的剪刀，忍痛剪下一把头发。

等黑衣人转回来，他额前的刘海已经没有了，只露出一个锃亮光滑的脑门，脑门被头顶的灯一照，折射的光更亮了。

乔鲁诺握着剪刀和一把头发，乖巧地坐在那里，虽然脸上露出了小白兔一般的无害和羞怯，但那个瓦光发亮的脑门实在让人不忍睁眼。

黑衣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哆嗦着手，拢住乔鲁诺两鬓的头发，想用它们遮一遮他的脑门。

失败了。脑门折射出来的光刺痛他的双眼。

黑衣人又陷入了沉默，良久，他缓慢地说，“我去给您找一顶假发。”

他走出去，关上门，从头到尾眼睛盯着脚下，没往乔鲁诺这里看一眼。

他退出房门的那一刻，三只扒在他背后的金色蝴蝶忽地挥动纤细的羽翼，乘着风飞到乔鲁诺头顶，变回了三个有型的甜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