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戳戳他的嘴唇，“你以前爱笑的，我把你的轮胎撬走的时候，你都在笑，哇，你当时还揪着我的衣领呢！”

布鲁斯仰躺在床上，看着杰森，他现在只有六岁。他那么小，他的手还没有布鲁斯的嘴巴大。他握住男孩的小拳头，低低地道，“因为我失去你太长时间了，儿子。”

杰森眨巴着蓝色的眼睛，不说话了。他趴在布鲁斯身上，“我觉得很害怕，我很痛，而且很伤心。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

布鲁斯的手轻轻落到男孩背上，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杰森吧唧几下嘴巴，“我不知道小丑为什么还活着，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很生气，就好像你们根本不在乎我，你们都不愿意帮我帮我把小丑从哥谭赶走。只要想到他还留在这里，我就觉得很怕。”

黑暗中，布鲁斯的眼睛湿润了，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从男孩的背上顺下去，“我不能。”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他这样说，“但是只有这件事我不能做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随便啦。”杰森翻过身，躺在布鲁斯的胸膛上，“后来我就想通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通的，我觉得我已经经历了非常——多的事。爱不是只有一种表现形式，如果我觉得害怕，我应该亲手解决小丑，这样我才会放心，确保他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我依旧爱你，爸爸。”杰森说，“但是我想做的事和你想做的事不一样，我会把他们分清楚。”

布鲁斯闭上眼睛，强忍心头的酸涩，他抚摸着儿子毛乎乎的头发，“是的，这样很好。”

他知道他们之间产生了一道间隙，那是将永远横梗在他们之间的一道深渊，而杰森为他们架起了一座桥，连通爱恨的这两头。

布鲁斯已经不能再要求更多。小鸟长大了，该是时候飞出他的巢穴了。

他亲了亲杰森的头发，力道微弱到只是小孩微卷的头发拂过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