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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哀家从不拦你。”

她有一句话其实没说。

他和他父皇在某些方面的确有相像之处。

当年她选秀入宫,深得先帝看重,她说不出先帝对她不好的话,但在她心底,也曾是百般怨恨过先帝。

他权衡利弊,怕偏颇有失,怕后宫会一枝独秀,最终在她诞下皇儿时,未曾给她高位,让她三年内只见皇儿寥寥数面。

等皇儿重归她膝下后,她甚至对皇儿喜好完全不知,无人知晓她那段时间是如何度过来的。

她自觉对皇儿有亏欠,甚少拒绝他的要求,哪怕后来他登基为帝,怕他会左右为难,太后宁愿自己不出慈宁宫,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太后摇头:“你要是真怜惜她,就莫要欺她。”

这后宫女子最悲苦之处就是荣辱皆系于一人身上,偏偏帝王口口声声的爱重和怜惜都如过眼云烟,很难作数。

在太后话落后,慈宁宫中安静了许久,殿内燃着的檀香散发着冷冷清清的香味。

一杯茶彻底凉透,谈垣初端起又放下,他在起身要离开时,忽然转身问了一句:

“母后觉得宫中有谁适合抚养疏儿?”

太后看了一眼他,才摇头:“这个问题,你该去问皇后。”

谈垣初好像也没想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冲太后颔首后,他径直转身离开。

张嬷嬷送走谈垣初,再回殿内,就见娘娘失神地盯着案桌上的茶杯。

张嬷嬷诧异,她上前不解地询问:

“皇上和娘娘说什么了?”